专业治疗脸上白癜风医院 http://pf.39.net/bdfyy/bdfzj/三年前,我跟季行因为一句戏言走到一起。
三年里,我们各自守着底线,从未有过一次逾矩。
如今,他的初恋回来了,我也该离开了。可他不知道,我就要死了。
1
我离开的时候,季行还在酒店里,陪着刚刚回国的楚歌。
我给他打了好多电话,他都没有接。
我捏着手里的化验单,缓缓蹲下,眼泪无声滑落。
我本不想学电视里那样,得知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就要隐瞒病情,将所爱之人推得远远的。
直到死去多时,他才会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我的死讯,以及跟他分手的原因。
那样实在太悲情了,我不想做那样的人。
我想趁最后的时间,好好跟季行吃喝玩乐,留下美好的记忆再死。
但是,我没有想到楚歌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就在我苦苦排队,化验检查的时候,收到了季行发给我的消息。
说楚歌回来了,他要把她从机场接回来,送去酒店。
尽管已经八年过去,可楚歌依旧牢牢占据着季行的心。
只要她一出现,就再没有了我的位置。
想到我跟季行的这三年,我不禁哑然失笑。
或许从始至终都只是一场闹剧吧,就像孩童的戏言,从来当不得真。
我还记得那天月朗星稀,季行忽然对我说:
“许诺,要不等咱俩都三十了,还没各自找人的话,就凑合凑合得了。”
我愣了一瞬,黑夜里,他眉目俊朗,眼底含笑。
我垂了垂眸,意识到他是开玩笑,便随口接道:“行啊,就这么说定了。”
彼时的我跟季行二十五岁,我一直孤身一人。
而他刚被楚歌甩掉,对爱情彻底丧失了信心。
两个人就这样半真半假,用手里剩余的啤酒干了杯,结下了这个玩笑似的约定。
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五年后,我们真的会履行了那个约定。
提起那个约定的人是我,在一次酒后。
我对他说:“季行,不如我们就凑活凑活吧。”
2
一滴泪滑过脸颊,带着温吞的热度。
电子屏叫到了我的名字,我随手将眼泪抹去,进入了检查室。
检查结果直接给我判了死刑,胰腺癌,已是晚期。
我浑浑噩噩地听着医生的话,他说我目前的状况已经不能手术,建议进行保守治疗。
他的声音飘飘忽忽,在我耳边萦绕,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淡淡问了一句:
“我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似乎还想说些委婉安慰的话,可在见到我决绝的眼神后。
终是叹了口气,老实回道:“一般三到六个月。”
我不知医院,我的手里始终死死捏着那一沓化验单,汗水早已将纸张浸湿。
明晃晃的太阳突地刺过来,让我有一瞬间的眩晕,身体跟着摇晃了两下。
我终于回了些神,第一反应就是给季行打电话。
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可是电话响了许久,他都没有接。
我不死心,又打了好几次,都是无人接听。
我猛然想起,他此刻正跟楚歌在一起,想必早已将我忘了。
距离楚歌离开,已经过去八年,在这八年里的前五年,季行在努力忘掉楚歌。
后面的三年,我们俩住在一起,以情侣的名义。
然而,这些都抵不过季行跟楚歌相恋的那些年,抵不过楚歌的回头。
我本来有很多话想跟季行说,我想告诉他,我很害怕,害怕我死了,他会孤单一个人。
我想告诉他,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他,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凑合,而是我心里有他。
我想告诉他,我不打算学那些苦情女主,一个人孤独地死掉,我想跟他一起度过最后的时光,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直到我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直到季行的手机关了机。
我坐在空荡荡的家里,终于改变了主意。
或许,离开才是我该做的。
3
我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将它们装进旅行箱。
说来有些可笑,这间房子是季行的,是当初他准备跟楚歌结婚住的婚房。
在我们决定搭伙后,他曾问过我是否介意,如果介意他就把房子卖掉,再买个新的。
我摇头,表示不介意,毕竟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
房子代表的意义,都是人赋予它的,它本身是没有特殊意义的。
于是,我带着自己的行李,搬进了季行的家,开始了跟他同居的生活。
我们名义上是同居的情侣,其实相处模式还是如从前那般,并没有什么特别。
季行从没有对我说过喜欢,更不要提爱我,而我虽然心里喜欢他,却始终无法开口。
他从未问过,我是否爱他,我也不敢说。我怕带给他负担,更怕他会厌烦。
他心里始终有楚歌,而我已经霸占了他身边的位置这么多年,也该让出来了。
我给季行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我走了,我们的约定也到此结束。
发完我就关掉了手机,将房门钥匙放在茶几上,拖着行李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心中不舍。
可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我只是短暂地在这里停留过,却从不曾真正拥有过。
可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我还是后悔了。
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不管因为什么,我总该跟他亲自告别。
于是,我决定去楚歌的酒店找季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季行在告诉我楚歌回来的时候,把酒店的名字也发给了我。
我打车到了酒店门口,还没下车,就看到急匆匆往酒店走的两个人。
季行大步走在前面,楚歌拉住他的手,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
我的心颤动着,喉头逐渐发紧,别过头,不敢继续看下去。
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我哑着嗓子对司机说:“师傅,走吧,去城郊。”
我没有勇气了,我不敢当面跟季行说分开,我只能做个逃兵,落荒而逃。
4
我租了城郊的一栋小别墅,房前有个小湖,屋后是繁花盛开的花园。
这里很美,很适合养病,更适合跟这个世界告别。
我早已没有了父母亲人,所以不需要跟他们交代。
我想这或许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不必让亲人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我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尽管我行动上潇洒,可实际还是放不下季行。
所以,第二天,我还是偷偷打开了手机。
季行给我打了许多电话,发了无数消息,他问我在哪?为什么不开手机?
他说他并没有想要跟楚歌在一起。
他说,楚歌突然跟他联系,要求他去接机,并说有话要跟他当面说。
所以,他告诉了我,算是给我一个交代。
后来,季行将楚歌送到酒店,楚歌又要求季行请自己吃饭。
结果,季行的手机竟然落在了酒店房间。
直到吃完饭回去,他才拿到手机,却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最重要的是,楚歌表示想要跟他复合,他拒绝了。
他跟我道歉,说不该独自去见楚歌,他只是尽朋友情谊。
并表示已经当面跟楚歌说清楚,他已经有了我,不会再复合。
他恳求我的原谅,要我不要再躲着他,要我赶快回家。
我的心一瞬间融化,他把该解释的都跟我解释清楚了。
态度诚恳,语气焦急,他是真的想要我回家。
我听着他磁性又带着焦急的声音,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我该高兴的,他没有跟楚歌复合,他说他有了我。
我犹豫了许久,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听着电话里悠长的嘟声,心里忐忑不安。
过了许久,电话才被接起,我想叫季行的名字,却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结果,电话那端却响起了女人的声音:“喂,请问你哪位?”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我瞬间猜到,对面的人就是楚歌。
“你找季行吗?他正在睡觉,昨晚太累了,到现在还没有醒。”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语气里充满了疲惫。
我的肚子疼了起来,自从确诊后,我疼得愈发频繁。
整个上腹部都在搅动,让我无法忍受。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
缩成虾子的形状,脑中想着季行在做什么?
他是跟楚歌两个人手挽着手,靠在一起看电影?还是在面对面坐着吃饭?
我不擅长厨艺,所以跟季行同居后都是他做饭。
我喜欢重口味,可后来因为喝酒伤了胃,他便不准我再吃。
他会照着网上的食谱,给我做养胃的饭菜。
虽然清淡,味道却很不错,我慢慢便喜欢上了那些味道。
想到他可能会在厨房忙碌,做菜给楚歌吃,我的心里就会一阵一阵的酸楚。
如果我没有生病,或许我不会甘心就这样退出。
我也会去争上一争,直到季行亲口说出从未爱过我。
可是我病了,就要死了,我没有力气再争了。
我捂着腹部蹲下,从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更疼。
5
“不好意思,打错了。”我慌乱地说完,不等那边回应,就挂掉了电话。
我极力隐忍着身体的疼痛,额头很快冒出冷汗,身体几乎要趴到地面上。
痛,很痛,不知是从心脏散发出来的,还是从我那该死的病灶。
我不死心,又去翻季行的对话框,再没有新的消息进来,也没有了新的电话。
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先跟我解释,给我希望。
又让楚歌把这份希望硬生生变成绝望呢?
我不理解,我还是想找他问清楚,于是,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我要找季行。”我稳了稳心神,终于将话说出口。
楚歌轻笑了一声:
“许诺,你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接这通电话吗?”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傲慢,像是在告诉我,我该知难而退,不该再多做纠缠。
“我要跟季行通话。”我没有理会她,现在我只想让季行把话解释清楚。
“许诺,别再纠缠了,你该知道的,季行一直爱的人是我。”
楚歌的话带着十分的底气,我瞬间泄了力,默默挂断了电话。
或许,这就是季行的主意吧,他不想面对我,就让楚歌将我打发了。
他从不擅长拒绝,我该知道的。
就像当初我对他说,我们凑合凑合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心脏开始抽痛,跟上腹一起,联合攻击着我的身体,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我太疼了,我控制不住。
我想重新关掉手机,可我想到了我的朋友们,我应该跟他们道个别,而不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们都曾在我的生命里留下过美丽的色彩,我有责任对他们说声再见。
我将电话打给了木木,她是我的大学舍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木木,我得了癌症,就要死了。”
刚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诺诺,别开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是真的。而且,楚歌回来了。”
木木是知道楚歌的,我跟季行的所有事,她都知道。
当初她并不看好我跟季行搭伙过日子,说要先确认季行的心意才行。
我没有她说的那么勇敢,于是我一意孤行,选择了跟季行同居。
“这家伙怎么能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你们认识这么多年。
又在一起同居三年,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喜新厌旧,又来吃回头草的女人吗?”
木木很气愤,破口大骂,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
“诺诺,季行知道你生病的事吗?”
“木木,我不想告诉他,我不希望他是困于责任和愧疚。
才勉强跟我在一起。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了。”
木木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她没再劝我,只问我在哪,她来找我。
我的疼痛终于得到了缓解,我从地上起身。
去卫生间洗了脸,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
我希望我能以最好的样子面对我的朋友,好不让她太过担心。
6
木木见到我的时候,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冲过来紧紧抱住了我。
“怎么会这样呢?会不会是误诊啊?”她带着哭腔问我。
“我也不知道呢,医院。”我笑着摇摇头,可鼻子却发酸。
我突然觉得,我那么不舍得,不舍得离开我可爱的朋友们,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
尽管我一直以来拥有的都很少,可我还是很珍惜,我放不下。
“我也给三海打电话了,他可能也会过来。”
三海也是我大学时认识的朋友,后来在我的牵线下,跟木木走到了一起。
毕业后两年,两人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
之后,只有偶尔聚会的时候,他们才会碰到一起。
“大超呢?你告诉他了吗?”木木问我。
大超是我跟季行的共同好友,我们仨高中时就是同学。
因为怕他会告诉季行,所以我并没有跟他说。
我摇了摇头,或许,等到我要离开时,会跟他做最后的告别,但不是现在。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
要我说就该让季行知道,让他后悔,后悔这些年没好好珍惜你。
后悔又回到那个女人身边。”
木木说着说着就哭了,抓着我的手,肩膀不停地耸动着。
“诺诺,医院搞错了,不会是真的。你这么好,老天爷怎么忍心呢?”
我被她搞得也红了眼,可我还是强忍着眼泪,笑着说:
“对啊,说不定真的是搞错了,我也不相信我这么好。
又这么努力的人,会这么倒霉。”
三海很快也赶到了,见到木木跟我抱在一起哭哭笑笑的,有些手足无措。
“许诺,医院检查一下吧,我跟木木陪你一起去,医院。”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现在就走。”木木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
他医院,由于检查和候诊的时间有些长,没来得及去更多的地方。
检查结果并没有发生奇迹——胰腺癌,晚期。
他们还想带我去别的地方,我拒绝了。
“大夫都说了,基本没有误诊的可能。”
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我心里一片冰凉。
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看着我的朋友们。
想到我辛辛苦苦打拼来的生活,我又没有了面对死亡的勇气。
如果,真的是误诊该有多好啊,即使我失去了季行。
可我的生命力依旧旺盛,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忘掉他,治疗自己内心的伤痛。
可如今,我要带着这份伤痛离开这个世界了。
三海陪了我一天,他还要工作,我不想耽误他,就让他回去了。
可木木却跟公司请了假,要跟我一起回小别墅去,她说她想多跟我待在一起。
我自然无法拒绝,因为我也舍不得她。
从前的我们各自忙着工作,我又要顾着季行,只有偶尔才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我们总以为时间还有很多,却未曾想过,我们的生命可能会中途戛然而止。
7
第二天,大超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老许,你知不知道老季出事啦?医院昏迷着呢!”
我的大脑嗡的一下,心脏跟着一疼,季行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旁边的木木见我愣怔着,走过来按开了免提,听到了大超的话。
他说季行出了车祸,医院,他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我终于缓过神,穿上鞋就往外跑,却被木木一把拽住:
“你别着急,我开车送你去。”
坐到车上,我满脑子都是季行不要有事,他不能有事。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不到半个小时就医院。
我见到了昏迷的季行,他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趴在玻璃窗上,眼泪糊了一脸,也模糊了里面季行的样子。
他为什么会出车祸?到底在我走后他出了什么事?
他会不会醒不过来了?他,又会不会死?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子里盘旋,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攫住。
甚至比我得知自己的病情的时候,还要难受。
我的肚子又疼了起来,整个上腹部像藏了一个搅拌机,搅动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控制不住地弯下腰,木木察觉到了我的情况。
急忙抱住了我,支撑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诺诺,你别着急,你自己也是病人,不能太激动。”
木木的话音还未落下,一道带着怨怼和怒意的声音在我身后突然响起: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季行怎么会这样?”
我缓缓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季行的妈妈,她旁边站着季爸爸,身后跟着楚歌。
“行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等季行醒过来再说吧。”季爸爸阻止了季妈妈接下来的话。
我不明白季妈妈的怒意因为什么,毕竟我也刚刚得知季行出事的消息。
“如果不是她一看楚歌回来了,就任性跑出去。
季行能因为着急找她,开车出车祸吗?都是因为她,我儿子才会这样的。”
季妈妈说着就哭了起来,她身后的楚歌急忙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阿姨,都怪我,如果我不让季行来接我。
许诺也不会吃醋,也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她轻拍着季妈妈的背,语气温柔,嗓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我彻底懵了,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季行不是要跟我分手,跟她重归于好吗?怎么又会出来找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不知该如何反应,我旁边的木木却忽然开了口。
“楚歌,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在这茶言茶语的,当谁听不出来呢?”
楚歌被木木一噎,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却还是委屈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事实?呵,你敢不敢把真正的事实说出来?
你一回来,就跟季行勾搭在一起,把许诺逼走。
现在还想把季行出车祸的事赖到许诺头上来?”
楚歌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扶住季妈妈的手也收紧了些。
“我看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爷看不过眼,看不了你们合起伙欺负我家许诺。
给你们的报应。”
后续精彩内容提前看:
季妈妈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双唇抖动着,似乎马上就要骂人。
我急忙挺直身子,将木木拉到了我身后。
购买专栏解锁剩余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