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绞痛原因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故事老乞丐深夜惨死茅草屋,他脚底尖利刀伤
TUhjnbcbe - 2024/8/22 2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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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官家秘设玄妙司,其间主人,无长剑立身,至卑至贱之躯,却运筹帷幄满腹谋略,翻手间可令王权颠覆,奸佞名臣一念间。

1

皮跛子是这一带出了名的赖皮乞丐,没想到今儿还遇上对手了,那看着年过七旬瘦骨嶙峋的老乞丐竟是好生难缠,扒了裤腰带往地上一蹲就要就地解手,皮跛子急了:“哎哎哎你将这里搞得臭气熏天的,让人怎么睡啊!”

老乞丐啐了一口唾沫,呸的一声,险些啐皮跛子脚上,蛮横得很:“今儿这地盘就是我的,你要再不走,我还拉,我这拉一泡,那拉一泡,我让你睡粪坑里!”

皮跛子还是头回碰到比他还无赖的:“凭什么啊,再说了老东西,这地儿那么大,你一个人霸着,是不是太霸道了?”

这是个被人荒弃的茅草屋,算不得宽敞,但有屋瓦遮头,他和这老乞丐是前后脚来的,没想到老乞丐就想一个人霸着,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就是要将他往外哄,此刻正理直气壮地拎起裤腰带,打鼻子里刻薄地哼了一声:“我就这么霸道,先来先得的道理你懂不懂?你走不走?你不走,你不走……”

说着,那老乞丐左右张望了一下,作势要找趁手的棍子将皮跛子轰出去。

“大哥算了算了,咱跟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争什么啊,算了算了……”皮跛子刚冒起一身火气,便让一小兄弟连哄带扯地给扯了出来,这才刚出来呢,“砰”的一声,老乞丐便已得逞一般将大门一摔,里头棍子一拴,竟将门都给封了。

皮跛子碰得一鼻子灰,那一身破皮补丁的小兄弟是他刚认识的同道,既然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他,皮跛子早前才刚跟人打包票呢,说跟着他混有瓦遮头,有饱肚子,这就在一下作老头面前栽了跟头,这让皮跛子很没面子。

那年轻小乞丐反而劝他:“大哥,你别跟那老头一般见识,知道这么大一地方,他为什么死活要占着不肯分大哥你一片瓦头不,我听说……”

小乞丐在皮跛子耳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几句,皮跛子先是眼底一亮,继而眼珠子轱辘一转,脚下停了下来,是有了自己的主意:“怪不得了,我说呢……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皮跛子东张西望打量了一圈,最后往前头大树底下一蹲,眼睛铮亮铮亮地死死盯着前头,从他这位置,刚好可以将那茅草屋盯住了,看皮跛子的势头,是要在这棵树前扎下根了:“我今儿哪也不去,就在这盯着,那老泼皮不是说先来先得吗,嘿,我就不信他这辈子不打算出这一道门!”

那小乞丐见皮跛子主意已定,陪着蹲了一会儿,但一时只觉得腹饿难耐,不由得勒紧了裤腰带,苦着脸对皮跛子道:“大哥,要不,我去附近找点吃的……”

皮跛子这会儿满心满眼盯紧了那老头和茅草屋,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看也没看小乞丐:“去去去,你去就是……”

这一等,等了有些时辰,皮跛子不耐烦地抓了抓身上的虱子,等到天都黑了,这老头还真的死活没踏出那茅草屋一步,连门都没打开一下,中途倒是见里头有光影晃了几晃,约莫是天色黑沉了,老泼皮在里头点了烛。

就在皮跛子险些坐不住的时候,前头忽然来了一人,那人手中持灯,孤身而来,恰是往那茅草屋的方向去,他穿的衣衫,长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这三更半夜的怎么孤身一人跑这地方来了,皮跛子一时也觉得古怪,刚想动弹的身子又猫了回来,眼看着那面貌清俊衣着富贵的年轻男子不偏不倚正是往那茅草屋而去……

“这破地方今天惦记的人还真不少。”皮跛子嘀咕了一声,眼见着那年轻男子抬手欲推门而入,推了推,又没推动,是先前那老头从里面用棍子将门堵上了,本以为破不开门就算了,那男子却只是垂手在那扇门前站了站,继而探手入袖中取出一物,往那门缝中一劈,还真把门给打开了……

2

夜色比往日更暗沉些,今夜无月,倒是起了一些风,入夏后难得的一个凉夜。

待顾衍之自那茅草屋中出来,他的面容比之先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眉宇温润淡雅间,垂袖而立,却又平白添了一抹不可攀附的高远与疏离。

夜风微凉,拂动他垂落的衣袖,那袖下的手,隐隐约约可见血迹,就连袖摆与襟前,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一些,持灯笼的那只手,更是刺目的猩红,甚至已经将灯把也握得一片血色。

“顾衍之……”

直到此刻,顾衍之那温润在浅疏离在深的墨色瞳仁中,才慢慢有了些许的情绪波动,他几乎是有些错愕地顿了顿,视线于那夜色中与赵玉卿交汇,良久,一贯智计卓绝宠辱不惊的顾衍之,面上这才罕见地出现了片刻的滞后,喉头微动:“玉卿……”

赵玉卿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顾衍之,更没有想到,他会是孤身在此,且满手的鲜血。

她看了眼那茅草屋,又看了看顾衍之,不确信地问出了声:“里面的人呢?你为什么,会在这……”

顾衍之没有回答,赵玉卿也顾不上顾衍之是如何回应她的,她回过神来,又定了定神,继而二话不说朝那茅草屋而去,与顾衍之擦肩而过时,她近乎是直接掠过了顾衍之,冲进了那茅草屋中。

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不可名状的难闻的味道,冲得赵玉卿脑仁儿疼,身后隐隐约约有些许亮光,是顾衍之手中的那盏灯,他站在屋门口,没有入内,也没有开口解释,更未有半点要阻止赵玉卿的意思。

借着顾衍之手中的那盏灯,赵玉卿隐约可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是仰面躺在血泊里的,胸口的位置正直挺挺插着把匕首,刀刃部分深埋血肉,血水从血窟窿里冒出来,浸湿了面前的衣襟,赵玉卿上前探了探,人已经死了,死的时候,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大张着嘴,似乎曾试图呼救。

赵玉卿站起身,没有说话,只脸色一刻比一刻严肃,这本就是一间荒废的茅草屋,弥漫着潮湿难闻的气味,也本就凌乱,满地杂草,若说奇怪之处……

此地凌乱得有些异常,散落在地上的稻草堆像是被翻动过,靠墙的位置有一烛台翻倒在地,四周的稻草有小范围焦灼,是烧过的痕迹,距离尸体不远处的是个系在梁柱上的吊床,一块破布,系了四个角便能吊在中间,眼下也有其中一角是断了的,像极了曾有人在此处挣扎过的痕迹……

除此之外,便再没旁的什么发现了。

赵玉卿抬头看了顾衍之一眼,顾衍之并未阻止她,也并未催促她,耐心至极。

赵玉卿微微皱眉,也并未多说什么,只在出来时,因光线晦暗,一时不察,被丢在墙角的老鼠笼子绊了一脚,顾衍之下意识地探手欲搀赵玉卿,但赵玉卿早已先一步自行稳住了身形,顾衍之虚扶了个空,却也不觉尴尬,极其自然地收回了手。

直到此刻,赵玉卿才抬眸,定定地看着顾衍之,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答案:“是你杀了他吗?”

顾衍之却只是微微弯起嘴角,眸光一如既往地温柔:“我若说不是,夫人可信?”

赵玉卿抿了抿唇,刚想回答,不远处忽然骚乱起来,有火光闪动,是一个跛腿乞丐带着一众乡里和里正往这来了,那跛腿乞丐边在前头领路,边急急指着前方的二人,邀功一般向那里正和乡里证明道:“就是他,就是他,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我走的时候,老泼皮还好好地,门一栓,从头到尾再无旁人进出过,只这个人进去过,进去时还好好的,出来时就满手的血,里头的人肯定……”

皮跛子的话音戛然而止,边说着边往屋里指,这一指,顿时也傻了眼:“死死死,死人了……真的死人了……”

里头真死人了,跟着来的乡民一时也有些忌讳,不敢上前,却也不肯让人就这么跑了,一时将此地围堵得水泄不通。

那胡子花白的里正倒是个清醒的人,也怕冤枉了好人,他看了看顾衍之,又看了看赵玉卿,思忖再三,才问赵玉卿道:“姑娘是何时来的……”

赵玉卿微微皱眉,但还是答道:“刚刚。”

“在姑娘来之前,里头的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赵玉卿默了默,抬眸看了眼顾衍之,方才答道:“的确如此。”

尽管如此,里正还是谨慎地又问了句:“在此之前,是否只有这位公子出入过此地?”

不等赵玉卿回答,那皮跛子便已急急道:“是他,就是他进去过,我看得清清楚楚,除了他再无第二个人!”

至此,那里正才摇了摇头,叹息:“既然如此,我身为里正,所辖之地出了人命,不能不管……”

一时乡民群情激愤,嚷嚷着要将凶犯扭送报官。

“干什么干什么,让开,通通让开!”

正当局势混乱之时,有县衙的人匆匆赶来维持局面,是有人看形势不对,早早偷偷潜去报了官。

3

张府。

打发了闹腾的张折柳出去玩,张庭正亦是神色凝重地与赵玉卿相对而坐,不多时,张子敬下了朝回来,一进大厅,见了二人,便也不再多言其他,脱了官帽坐下,直切入题:“今日朝上的情形看,官家已知此事,顾大人当前暂且被收押大理寺,看官家的态度,一时也难看出什么,朝野百官摸不准官家的态度,倒暂且未有落井下石之人。”

事实上,顾衍之身为官家近侍,天子私臣,又掌着个权势滔天的玄妙司,以顾衍之的身份,纵然杀他个个把人也没什么,以刺奸之名死在他手上的人还少吗?这人命官司,是轻拿轻放还是依律办事,不过看官家的意思罢了。

此事蹊跷就蹊跷在彼时顾衍之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死的是个什么人,是不是顾衍之杀的,这事查下去会牵扯出什么,能不能查下去,是流于表层地查,还是追根究底地查?

且问题的核心在于,顾衍之身为天子私臣,以权谋私落人话柄事小,倘若再牵扯上别的什么,惹官家猜疑,此事便可大可小了,因而张子敬才说,此案如何,全看官家的态度。

“此案有那跛子目击全程,又有玉丫头你眼见为实,顾衍之的确是最大的疑犯。”张庭正愁眉紧锁,始终觉得此事蹊跷得很,“只是,如此行事不谨慎,我始终觉得不像是顾衍之的行事作风……”

“玉丫头莫急,今日官家发了话,毕竟是天子近臣,未免让人觉得偏袒,官家已命祝民生、吴光从两位阁老督办此案,自然,主审还是大理寺新晋的那位大理寺卿高宗原大人。以此来看,官家似乎无意为难顾大人。”

张子敬此言不假,那大理寺卿高大人为人刚正,不屑结党靠树,算是朝中罕见的清流。祝民生虽是时密元之婿,或许会对顾衍之有所忌惮,但至少不会明面上干涉此案,落人话柄。至于那吴光从,两耳嗡嗡脑袋懵懵的老翁,更是明哲保身之人,两朝元老,十足十的老好人,谁都不得罪。

以此看,这主审团算是公正,只要此案顾衍之的确清白,且无私心,倒是无所惧的。

因而张子敬才说,官家或许是有意轻拿轻放此案的,不过毕竟是天子私臣,总不好让人说他包庇私臣,因而才摆出了这么个公事公办依律法办的架势来。

张庭正与张子敬二人好一通分析利弊,却见赵玉卿始终没说话,直到此刻,赵玉卿才蓦然开口,冷不丁问了句:“老师,你可听过胡三此人?”

这话一出,张庭正与张子敬二人俱是一静,张庭正更是肉眼可见地变了脸色,疑心自己是听错了,还多问了句:“玉丫头,你从何处听来此人?此人乃是昔日的东宫内侍,随驾……随驾那位废太子。后来,传闻当今天子易主东宫,而后登基,废太子出居湖州,贬废为沂王,于王府悬梁自尽,而后王府上下,皆相继遭遇‘意外’横死,这一脉才算彻底绝了后。只是,彼时有传闻,那沂王的忠仆胡三于匪盗手中死里逃生,逃生时,似还抱走了一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彼时有传闻,沂王这一支,兴许并未绝后……”

后来张庭正又说了什么,赵玉卿也听不清了,只觉得脑仁发紧,思绪杂乱得很。

胡三,东宫内侍,死里逃生,带走的婴孩……

“胡阿翁,胡阿翁,这是什么好东西?”

“玉丫头,慢着点,此物可是内有玄机,防身之物,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主子他命人锻造……哎,此物是能护着您的,可要收好了。”

就在此时,脑海里有道画面蓦然毫无预兆地一闪而过,那被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唤作“胡阿翁”的老头手中小心翼翼捧着的东西,赵玉卿似乎认识,何止是认识,乃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物件,那内有玄机暗藏银针,瞬息万发的玉带……

赵玉卿的面色兀地一白,想再细细捕捉那画面,一时竟觉得头痛难耐起来……自己何以张冠李戴嫁入顾府,是真如顾衍之所说,种种机缘巧合,亦或她本就是有意接近顾衍之,接近这个天子近侍?顾衍之何等心细如发之人,又为何要替她隐瞒,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

缘何昔日胡三说……有人不希望他们见面?胡三又为何如此落魄东躲西藏?

顾衍之那日,显然是很清楚她已经和胡三见过面了,却隐而不发,如今却又孤身出现在那,胡三亦赫然死在当场,此事,究竟和顾衍之有没有关系……

“玉丫头?玉丫头?”张庭正看赵玉卿的脸色不对劲,一时也担忧不已。

赵玉卿猛然回过神来,脸色稍缓,这才扯了扯嘴角:“老师,我没事……”

赵玉卿看着眼前神色关切的张庭正……顾衍之也曾说过,在她嫁入临安的头一年,就缠着张庭正拜其为师,而今赵玉卿细思起来,也不免会多想,当日的自己是否另有所图。

张庭正没看出赵玉卿的小心思,反而为其操心道:“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赵玉卿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此事蹊跷得很。更何况……”

更何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长风观今至今下落不明,整个玄妙司未曾过问此事,不免越发让赵玉卿觉得此事蹊跷。

倒是张子敬依旧豁达,嘴角清扬,眉目清透,神色如常宽慰了句:“玉丫头也莫思虑过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4

高宗原堂审顾衍之这日,祝民生与吴光从两大阁老皆摆出观而不语的架势,也亏得这高宗原是个少见的热血赤子,在两大内阁首臣面前,竟是毫不怯场,且毫无杂念,尽职尽责地担起了他这主审官的职责,便是面对那权势滔天的宦官之首顾衍之这么个疑犯,也照常按章办事,令人提审,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也不知该说他刚正不阿,还是该说他不知官场人情不善变通。

眼下被人带上来的顾衍之虽素衣而立,沦为阶下囚,卸下枷锁后,却半点不显狼狈,略一点头朝着上头的两位阁老致意,继而屈膝跪于堂下,温润谦和,却又不卑不亢,只从容道:“大人。”

高宗原略有些许诧异,见多了权贵仗势,却少见如顾衍之这般宠辱不惊之人,倒也面色一缓,只公事公办令道:“带证人皮跛子。”

话音一出,那皮跛子让人带了上来,大约他是头回见到这样的大场面,颇有些贼头鼠脑东张西望,没有半点肃穆之感,高宗原皱了皱眉,威严厉喝:“堂下可是皮跛子?将你那日所见,速速道来!”

皮跛子被这么一喝,竟没出息地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那模样,比顾衍之还像个犯人:“启禀大大大人……小人自幼无父无母,行乞为生,因跛了一条腿,旁人都管小人叫皮跛子,那日,那日小人与那老乞丐为地盘起了争执,便是那处茅草屋,老乞丐泼皮得很,再加上我兄弟劝我,便也只能将地盘让予他。只是一想到老乞丐泼皮无赖,分明我俩前后脚进的门,他非说他先我半个脚趾头,还说先到先得,我气不过这歪理,便想着先到先得这话可是他说的,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根扎里面,一辈子不出那门,占着那屋,索性便夜宿那草屋不远处的大树下,好盯着那老乞丐……”

说着,皮跛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就跪在他身侧的顾衍之:“因为气未消,寸步不离紧紧盯着那扇门,因而小人拿人头担保,当日老乞丐将我赶出草屋,栓上了门,便再未出入过,期间更无第二人出入过。直到,直到此人来了……”

皮跛子咽了口唾沫,这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今日这堂审架势奇大,只是死一个乞丐,何至于三人同审?只怕这疑犯来头不小,一时竟有些心有所忌起来:“因那时荒郊野岭,更深露重,又有这么个一看就非寻常人家的富贵主儿孤身前来,小人一时好奇,便看了一会儿,没想到……没想到不多时,便见此人满手是血地出来了……”

高宗原打断了皮跛子的话:“彼时更深露重,当夜无月,你如何肯定只他一人出入此地,再无第二人?又如何肯定那死者未曾出入过?更如何肯定此人满手鲜血?”

“大人有所不知,当夜虽更深露重,但小人实则离得并不远,便是目力不好,耳力也是极好的,尤其那草屋木门年久失修,但凡开合定是吱吱呀呀,一听便听到了,更何况那草屋连个窗户都没有,进出就一道门。况且小人非但耳力好,我这人眼神也特别好,江湖有一诨号,管我叫夜鹰……”

皮跛子一时有些得意忘形,话题一下子便扯远了:“说来我这夜鹰的诨号可不是吹嘘来的,有钱的老爷还专程让人来请过我,替他盯梢家里的娇妻美妾,数次将人捉奸在……”

“好了,没用的废话就别说了。”高宗原听不得这污言秽语,令人将皮跛子带了下去,又让人传唤了证人赵玉卿。

待赵玉卿随着传唤之人上堂时,顾衍之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了她一眼,赵玉卿亦匆匆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来到堂下,垂眸道:“大人。”

高宗原点了点头,也不废话,直入正题问道:“当日你可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将你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赵玉卿低头道:“当日我见顾衍之手染鲜血,孤身于此,心觉蹊跷,待入了草屋,才发觉里头的人已经死了。”

赵玉卿此言一出,倒是上头老眼昏花的吴光从略动了动身子,是既觉得新奇,又觉得纳闷,不说旁的,只赵玉卿竟当堂指正自己的官人,且半点徇私包庇之意也无,光这点,走出这道门,就已是奇闻了。

高宗原默了默,一时竟对赵玉卿这样的女子有些钦佩,早闻这顾夫人心细如发,明是非曲折,乃是心正之人,但毕竟和顾衍之关系匪浅,他原还担心,今日这证词怕是拿得不顺遂,不想竟是顺遂得过了头。

回过神来,高宗原方才将惊堂木一敲,喝道:“顾衍之,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直到此刻,顾衍之方才淡淡然道了今日第一声冤:“顾某进去时,里头的人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本是来瞧热闹的吴光从不由得身子都坐正了,还微微往前倾,是觉得越发稀奇。祝民生则尚未表现出丝毫诧异之色,是依旧打定主意观而不语的意思。

高宗原一听,更是觉得荒谬:“胡言乱语,若按你所说,难不成那屋门紧闭,无人进出,是那能隐身形的精怪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杀人不成?况且倘若人非你所杀,你那满手鲜血又是怎么解释?”

顾衍之抬眸,不紧不慢回话道:“乃是翻动尸体时所沾上的。”

高宗原是个思绪敏捷的人,当即驳道:“顾大人非寻常百姓,应该知道在官府来人之前不可大肆翻动尸身的道理,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你倒是说说为何要去翻动那尸身?”

顾衍之的嘴角微微弯起,却只是低眉顺眼道:“恕顾某无可奉告。”

“这……顾大人啊,你怎么还无可奉告上了。”吴光从想是憋不住了,终于开了口插了话,“不过祝大人、高大人,这点老夫还是偏信顾大人的,老夫多一句嘴,你们想嘛,好端端的,顾大人杀那老乞儿做什么?没有理由,没有动机啊!”

吴光从此话一出,赵玉卿的眼神明显闪了闪,却只是又抿了抿唇,并未多言。

若那人是胡三的话,顾衍之不仅有动机,此事若是深究下去,只怕牵连甚广。

好在那高宗原并未觉察赵玉卿的异色,只拧眉思索片刻,似果真将吴光从此言听了进去:“这也正是本官尚存疑心的地方……但纵然如此,除非这世上真有鬼,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一个人,否则顾衍之怕是无法洗清嫌疑。试问倘若顾衍之进去之前,那老乞丐已经死了,凶手如何能做到不在现场也能杀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请高大人许我几日,再入案发现场一探究竟。”

冷不丁的,这道清冷的声音在此时响起,着实是出乎众人的意外,高宗原颇有些诧异地看了赵玉卿一眼,继而道:“早就听闻顾夫人乃张庭正门下高徒,名声在外,但此案已交由大理寺,且顾夫人身份特殊,这个要求,本官不能答应。”

“明日再审也不行?你若怕旁人动手脚,派人跟着不就行了?一日也等不得?难道是怕发现端倪,大理寺晚节不保不成?”

就在此时,一道有如洪钟的声音响起,外头好几个人拦都拦不住,张庭正颇有些倚老卖老地闯了进来,吹胡子瞪眼的,又重提了张折柳被冤枉,受了多少苦楚一事,张家为此事如何如何忍辱负重,还搬出了自己和官家的交情,要进宫请官家一道旨意去。

那大理寺卿高宗原又一贯是个崇尚尊师重道,敬重先贤前辈之人,且往日张庭正的清流之名也是颇受他崇敬的,一时竟有些拿张庭正没办法,只好让了步,依张庭正所言,给他们一日时限,且派人始终跟着,末了,哭笑不得地提醒了一句:“张老,人命关天无小事,且顾大人的确是当场被拿,证据确凿,这一日已是宽限,多了,便是拖延案情。既是于案情有益,明日再审也无妨,只是今日这样的事……张老可不敢再来第二回,以免让人说后生徇私。”

这是说张庭正倚老卖老擅闯公堂一事,张庭正也是见好就收,吹胡子哼了声,算是默认了。

高宗原轻咳了两声,这才下令退堂再审。

赵玉卿行礼谢过,只在经过顾衍之身边时,脚下才顿了顿,抬眸,便恰好对上了顾衍之亦正好朝她看来的目光。

他的神情看起来是那么从容自在,淡然而又温和,好像眼下所发生的一切噩局,都和他无关似的,赵玉卿愣了愣,下意识地问了句:“你一点也不着急吗?”

顾衍之这才微微一笑,面不改色道:“我信夫人,等着夫人救我出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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