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绞痛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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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4/1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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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江湖等你来战

?/6/17“晚安”

山中的暴雨总是来的突然,方才还万里无云,星野烂漫,还未走出几步路,头顶便已遍布黑云。眨莫眼的功夫暴雨倾盆而下,跳珠飞溅,雨雾升腾,瞬息迷失了天地间的界限。


  一片穿林打叶声间,有一位从林间钻了出来。他一身青衫,面目清秀,身后背着青竹书箱,腰间别一柄竹鞘剑,一看就是一位丰神俊朗的书生。


  他虽周身被雨气沁湿,晕出大片深色,但浑不在意,只是伸手揩去面上的雨水,细细辨认方向。忽的他看到了不远处一点藏在雾中的灯火,眉头一舒,赶忙快步行去。


  行了不到一里路,便看见一家酒楼。酒楼有些寒碜,破烂木板子都快被风卷碎了。书生思索了一下,略略整理下衣冠,推门而入,一进门他便喝道:“老板,给切一盘牛肉,温一壶酒,再来点下酒菜。”


  “好嘞。”搭腔的却是一声柔媚的嗓音,细细软软,沁得骨头都麻酥酥的。只见一女子掀帘而出,她生得极美,眉毛细长,眼眸也细长,嘴角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顾盼间带着丝丝媚意。但不知为何,书生瞧老板娘却瞧出几分哀愁。


  书生看的有些愣神,他醒转过来,忙低下头,寻了处坐下。他卸下书箱和腰间佩剑,略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该看哪。这荒郊野外,忽然遇到了一位千娇百媚的老板娘,论谁都会有些慌神。书生有些后悔先前的举动,失了礼节,甚是粗野。


  正当书生慌神之际,老板娘款款而行,端出一碟盐渍花生和一盘牛肉,温言细语道:“还请稍等,酒马上就好。”


  书生忙起身行一礼,老板娘细眉微颦,眼神略有些奇怪地望了一眼书生,转身离去。这时书生才恍然,自己现在只身闯江湖,这些个繁琐礼节,江湖人都不守的。


  他大窘,只得坐下吃起了花生米,他边吃边打量四周环境,这酒楼生意萧条,此刻只有他一人光顾,不过也难怪,这么大的雨,除了他还会有谁来这么偏的地界。胡思乱想间,老板娘提着酒来了。书生心思一转,计上心头,他望着老板娘笑道:“老板娘,不妨多拿一只碗,一起喝点?”


  老板娘凝视着书生,兴许是因为后者相貌堂堂,她转身取了只碗坐了回来,给自己斟满,也给书生满上。书生一喜,偷眼打量起老板娘,发觉老板娘皮肤极为苍白,几近透明,甚至隐隐约约瞧得见皮下淡青的血管,书生反倒觉得这样老板娘更为楚楚动人。


  老板娘小口酌着酒,双颊染上了一层浅薄的红霞,她忽然问道:“小哥是哪里人?”


  书生忙答道:“姑苏人士。”


  老板娘微微颔首:“你这年纪,不进京赶考吗?”


  书生顿时一肃,纤长的手指轻敲桌面,有了几分教书先生的模样:“人各有志,而在下不图功名,只图爽利。快意江湖,才是在下心之所向。”


  老板娘一瞥,书生顿时泄了气:“圣贤书读了千万遍,却不知道理二字何解,先生便叫我出来游历一番。”

“你这人说话这般有趣,读了那么多书,怎的会不知何为道理?”老板娘扫了眼搁在桌面上的红穗竹鞘剑,半打趣半询问道:“那么小哥一定会使剑了?”


  书生挠挠头,笑得腼腆:“略懂一点。”


  “杀过人吗?”


  “没有,先生说,在明白道理之前,不能出剑。”


  “扯谎。”老板娘抬眼,“使剑怎会不杀人?不杀人怎么闯江湖?”


  书生微微一笑,伸手从白瓷碟里捻起一粒花生米:“我向来只与人讲书上的道理,从不杀人。再者,闯江湖为何一定要杀人?难道吃花生米也必须用盐渍吗?”


  “若是要你去做些不能讲道理,只能昧着良心去做的事呢?”老板娘凝视了下那花生米,开口问道。


  “不做。”


  “不做便会死呢?”


  书生眉毛一挑,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物什,语调平缓,却又一字一顿:“那便死。”


  “读书人,争得是一口气。我负笈而游,无论做何事,都不能对不起圣贤书,不能负了手中剑。”书生手指轻抚过书箱,沾附的雨水让他指腹濡湿,“先生说了,凡事都要讲道理,若是讲不通道理,便打,拳头硬也是大道理。”


  老板娘一怔,展颜一笑,清丽的面容让略昏暗的酒楼都亮堂了不少:“就这般啰嗦,还要追寻江湖快意?倒真是个酸腐儒生。”


  她起身说道:“方圆十里内都没有人烟了,要是不嫌弃,我去楼上给你收拾一间屋子,你暂歇一晚吧。记住,天亮前一定要速速离去。”


  “天亮以后,朝着北走,正午时分应当能看见一个村子。”老板娘似乎是记起了什么,补充道,“那边经常有些汉子来这边干活,如果遇见了不用理会。”


  书生微微愣神,点头应允:“好,劳烦了。”他端起碗,正要喝酒时,老板娘劈手夺过。


  “给你换一坛,这坛味道不好。”老板娘提着酒和碗离去,但脚步虚浮,摇摇欲坠,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酒量不行啊,书生摇摇头,忽然觉得有些晃眼,他抬头向外看去,雨已经停了,月光破云而出,透过三三两两的枝丫落在地上,在湿泞的地上蜿蜒盘旋。


  老板娘走进后厨,脚下一软,径直跌坐下去,酒坛子摔了个粉碎。她手掌颤抖地从衣服内掏出一颗药丸服下,腹部的绞痛让她面无血色,她大口大口喘息着,汗水浸透了衣衫。


  “老板娘?没事吧?”隐隐约约老板娘听见那个书生在外面的呼声,她深吸几口气,尽力让语气平缓:“无妨。”


  她靠在墙壁上默默感受着药丸在体内化开,变作一股清凉,绞痛的腹部逐渐平复,她才缓缓起身,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呈着些许黑色粉末,老板娘一扬手,那些粉末洋洋洒洒落在地面上的酒液里,跟浊酒混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


  寅时。一缕光从遥远处升起,就要刺破昏沉的夜。


  书生背上书箱,他朝着破败酒楼行一礼,转身离去。向北只有一条土路,被雨水泡的有些软烂,一脚下去凉意从脚底板钻入。幸亏昨夜生了火堆把衣服烤干了,能稍稍好受一些,书生颇为庆幸。


  行了很久的路,书生便瞧见一伙人骑着马奔来,为首那位颧骨极高,精瘦无比,刀疤在脸上纵横,他身后背一柄马刀。书生忙向一边闪避,那人一拉缰绳,骏马长嘶,马蹄飞扬。他身后的弟兄们也急忙拉马停住。


  那人审视着书生,开口问道:“读书人?”他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在暮色里起落的鸦。


  书生行一礼:“算是。”


  那人冷笑一声,回头招呼道:“并肩子,这个笔管生没挂老居米子了,放过罢。”


  身后的弟兄们哄笑起来,那人一拉马,带着弟兄匆匆离去。


  书生正欲抬脚,听见身后轻轻的声音顺风飘来:


  “也不知那豆儿药没药翻几个火点。”


  “不会扯活罢?”


  “她亲眼见着的,插了老戗,就剩磨头,怎会扯活?”


  “娘的,那小娘皮生的真是撮啃,一看就是玩嫖客串子的……”


  那一行人去的极快,其余的声音都被风扯碎,书生微微皱眉,他忽然响起昨夜老板娘的问话:“若是要你去做些不能讲道理,只能昧着良心去做的事呢?”


  书生心生不妙,他卸下书箱,从里面取出一根香,他双指捻住香头,轻轻搓动,一股青烟腾散而出。他凝视烟雾片刻,瞳孔一缩,赶紧背上书箱,顺着来的路飞奔而去。


  此刻他的脚力和来时截然不同,几乎如一缕青烟,在地上飘过,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已经遥遥看见了那破败酒楼,还有酒楼前拴着的十几匹马。


  书生心头一沉,加快脚步,朝着酒楼狂奔,边跑边大喊:“住手!”


  那十几人同时回过头,望向飞奔而来的书生。那伙人的头领的左手正拽着老板娘的长发,他望着书生,阴沉一笑,俯下身在老板娘耳边轻声说道:“这笔管生,是你相好?”


  老板娘恐惧地摇摇头,清丽的面容上满是泪水。


  头领冷哼一声,抬起头,朗声说道:“这个女人欠我们债,若是不药翻客人,就要被卖到窑子里。我们也是为她好,你要是不信,你问问她?”他右手提着马刀,明晃晃的刀面轻轻拍击在老板娘的面颊上。


  老板娘面无血色,她怔怔地望着书生,忽地大喊出声:“你快跑啊,他是顾老三,这片马匪的头头!你惹不起的!”


  “娘希匹的,让你讲话了吗?”顾老三大声喝骂道,刀柄在老板娘腹部一磕,剧痛使老板娘蜷缩成一团,她剧烈地喘息着,面前的泥水坑泛起一个个浑浊的水泡。


  书生终于赶到,他看了看顾老三,然后低头凝视着老板娘,微微笑了笑。


  “亮青子,招呼吧!”顾老三呼喊一声,四周顿起一片锵然拔刀声,那些马匪狞笑着扑向书生。


  老板娘面色苍白地闭上了眸子,她不忍看书生惨死。


  但顾老三惊骇地呼喊让她睁了眼,她看见那个丰神俊朗的书生此刻极其狼狈,浑身都是泥点子,鞋子上也满是淤泥,但他的竹鞘剑仍是一尘不染。他退步矮身,偶尔屈指弹在刀刃上,就这么在马匪的刀剑中穿梭纵横,刀刃凌厉,却沾不到他的衣角。


  “混账!”马匪怒吼一声,扬着刀朝书生砍去,忽的他眼前一花,手腕教书生拿捏住,剧痛使他狂吼出声。书生腿下使绊,马匪顿时腾空而起,书生跟上一步,狠狠一脚踩在马匪背部。马匪腹中一阵抽痛,张嘴一呕,酸的辣的齐齐涌出。


  别的马匪又围攻而上,书生不退反进,他打的是形意拳,身随拳走,走亦打,打亦走。他拳架拉开,手如钢锉,落手如钩竿,猱身而上,化虎作鹤,又变作蛇形,变化万千。书生脚步玄妙,刀刃都与他都差之毫厘,但再怎么玄妙的步子也躲不开所有攻击,时不时有刀剑砍伤书生,一抹鲜红洒在半空,洋洋洒洒地落下。


  “书生,你怎么这么多事……”她喃喃道,眼眶却倏地红了,脸上淌着些温热的水流。


  “话还真多。”顾老三刀疤脸扯动,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他挥动马刀,将其抵在老板娘的咽喉,他扯着嗓子喊到:“笔管生,瞧瞧你的相好。”


  书生抬起头,一眼便看见那架在老板娘脖颈上的马刀,他抽身欲走,背部的剧痛却让他一个趔趄,险些跌倒。马匪一拥而上,将书生踢倒在地,无数的拳脚在他的身躯落下,书生狼狈地蜷缩起来,护住腹部。


  “妈的,叫你管闲事。”一个马匪擦了擦淌了满脸的血污,一边狠踹书生的肚子,一边喝骂。


  一片混乱间,他的目光破开久远的年岁,回到了从前的学堂,先生站在院中舞剑,自己立在一旁鼓掌。


  先生的剑很飘逸,像是从仙山上落下的白鹤,翅尖扫起的气流卷起满院的残叶。


  “你要记住,凡事都要先讲道理,若是行不通,便出拳,拳头大也是硬道理。”先生教诲道。


  出拳……书生喃喃道,他的脊椎忽然很烫,像是着了火一般。


  书生忽然抓住一个马匪的脚踝,他猛地一用力,将马匪掀翻,周遭的马匪被骇得退后几步。书生趁机翻身而起,一声清越的剑鸣间,长剑出鞘。


  他一抖手臂,直刺而出,他的剑在空中翻腾漫卷,带着刚正猛烈之意。正应了那句话“翩若惊鸿,婉如游龙”。一时间书生周遭都卷满了剑光,马匪周身飚血,洒在地上,染透了泥土。


  “笔管生!你好好看着罢!”突然一声怪叫响起,书生揩去略有些糊眼的血,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老板娘跌坐在地上,长发散乱,被顾老三抓在手里,顾老三附下身,刀刃已经卡进了老板娘的脖颈,他手掌微微用力,一缕殷红顺着雪白缓缓淌下。


  “我瞧明白了,你下手虽凶狠,但不敢杀人,我这些弟兄都只是皮肉伤。”顾老三扯着嗓子喊道,“现在放下剑,跪在地上,我饶你相好一命,或者你不要这女人,直接走便是了,我顾老三敬你是条汉子。”


  书生沉默着,他的脚边躺满了马贼。他的剑刃滴着血,慢慢落在地上,半晌他缓缓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去。


  顾老三狂喜,他正欲说什么,却看见半空一道清光掠过,下一秒喉咙一凉。什……他骇然低头,发觉喉间钉着一柄红穗的剑,随即眼前迅疾灰暗,再也瞧不见东西。


  书生掷出那一剑后也是不支,倒了下去,血如泉涌,一瞬就把他的衣衫染了个透。老板娘挣扎着起身,朝着书生跑去,她抓起书生略显冰凉的手,眼泪簌簌落下:“你回来做什么?不是告诉你不要理会吗”


  书生凝望着老板娘细长的眸子,轻声说道:“不是为了救你回来的。昨日你给我一坛酒,然后又换了一坛……”


  “那又如何?”


  “但我只付了一坛的酒钱……”


  老板娘一时哭笑不得,她嗔道:“扯谎。第二坛那是换与你的,自然只算一坛。”


  书生笑了笑,叹口气,他仰头看着天,此刻天光大亮,枝叶间沾染的露珠微微摇晃,风卷过,那些露珠轻轻破裂,带着点微光沁入土壤。竹鞘剑的红穗在清风拂动下飞扬着。


  朦朦胧胧间,书生又回到了那个小院里,那颗榕树下。先生一如既往地站在那里,他的面容因为一抹暖光而模糊不清,但书生明白先生在微笑。


  “你明白了何为道理了吗?”先生问道。


  “道理都写在剑里。”书生答道。


  先生一笑,轻轻挥袖,院子榕树以及一切都逐渐消融在了暖光中,书生作揖,长拜不起。待他再抬起头时,只有湛蓝的天空泛着水一样的光,清风在长空掠过,拂过他的面颊。


  书生念叨一声,还挺舒服。意识逐渐混沌起来,他头一偏,睡了过去。

(完)

作者:崔九爷,咸鱼大一本科在读生,主业电竞,副业懒,退堂鼓一级演奏家。

备注:本文经作者授权发布,小说版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并由作者本人负责,侠世界仅提供连载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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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策划:蒋文静编辑:李沐珊、季婉娈投稿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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