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绞痛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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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1/26 17:42:00

丈夫和沈丽生了个儿子,沈丽又怀孕了。

怀孕的沈丽来逼宫,“你们分居这么多年了,也该离婚了。”

十年婚姻,我和丈夫分居竟然就占了7年。

1

“我看就挺好的,长得好,家境也好,依我说就定了。”

“还要看她自己的想法。”

母亲和大哥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进来。她坐在窄小的床沿上,两只胳膊托在床头桌子上,手撑着下巴,眼望着窗外。院里一棵榕树,花开得正旺,风浪一过,柔软无骨的榕树花随风飘摇。

她是满腹心事的,那个坐在昏暗的,破旧床沿上的男人,在她的脑子里久久挥散不去。

介绍人走后,他做了什么?他还是很拘谨,两只手在膝盖上相握着,一会左手握住右手,一会右手又捉住左手。他的目光不敢投向她,两只眼睛也像他的双手一样掩藏在两条腿的缝隙里。

她比他大两岁,比他要大方许多,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来和他说话。

她说:“你平时有什么爱好么?”

他的眉梢俏俏抬了抬,很小声地说:“也没什么,就忙完了看看书。”

她也喜欢看书,枕头底下永远压着一份小说月刊,是大姐从镇上的邮局里给她买的。从来都是偷偷地看,怕母亲看到了骂她,也怕弟弟看到了笑她。

他是符合小说男主公样子的,不说有多英俊,但也是眉目清朗。他有一头浓密的头发,自然卷,剪得不短不长,长在头上像做了烫发。他抬起他那一头卷发,终于朝她看了一眼,也只是一眼,很快地就躲开了,这一眼也足够了,让她看清他黑洞洞的大眼仁。

介绍人和母亲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母亲爽朗的笑声提醒着相亲的结束。她心里是急切的,这短短的时间只有她倾了心,却没有弄清楚他的心思。

现在想来,他那时的想法和自己是一样的。

他从床沿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在经过她的位置时,用很小的声音说:“我是没有意见的。”声音微不可闻,她还没有消化掉这句话,门外的人已经进了来。

她看到他的耳朵根都红了。

2

晚上嫂子到她的屋里来,问她的意见,她羞答答地不好意思说,低着头,两只手使劲搓着衣角,脖子里两条长辫子随着身体左摇右摆。

嫂子揽住她的肩膀,笑嘻嘻,“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她还是不答,嫂子抓住她的两只手腕,笑说道:“别再搓了,再搓衣服就烂了。”

她说:“娘是什么意见?”

“要看你的了,娘不会强迫你的,但她觉得不错。”

母亲的一关算是过了,她又问:“那大哥呢?”

嫂子笑起来,朝她脸上看着,看得她又把头低下头。

大嫂不再逗她,说:“你大哥的性格不好,温吞吞的,非得说再看看,说两家差太多。”

她沉默了,家里几个人,母亲和大哥的意见,她是一定要征求的,虽然不一定照做,但听还是要听一听的。

大姐的顾虑也多,但她支持她,她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要相信感觉,别人不会知道你的感受。”大姐一再强调感觉。她是自由恋爱,开始也是相亲认识的,母亲一眼就否定了,奈何入了大姐的眼,母亲左防右防没防住自己家女儿。大姐夫高瘦的身子板,骑在大梁的自行车上,偷偷带着大姐串遍了村里的胡同。

大姐是幸福的。

3

他的自行车开始出现在她家的门口,和大姐不同的是,母亲默许了,她开始体会大姐所说的那种幸福。

她坐在后座上,两手紧紧抓着车座下面的弹簧,遇到不平的地面,那车座子就咯吱咯吱地响,颠簸得厉害的时候也会夹住她的手指。她猛然抽手的动作惊动到他,但他从不说话,他只会做,用一只手抓着车把,另一只手伸到身后,捉住她的手,让她搂住自己的腰,她的脸红成苹果。

有时会遇到村里的人,扛着一把铁掀,风大得吹起零乱的头发也挡不住他们的调侃:慧芝家的小女婿来了,又带着慧芝上街买衣裳了。

他会对他们笑一笑,说:“是呀,慧芝的衣裳旧了,该买新的了。”

只有慧芝,把头低进胸膛里。

有时候也会生气,他问她怎么了,她低着头半天也吭不出一句话,等他去做别的事情,她突然又冒出话来,“你干嘛总搭理他们?”

他们两人互换了角色,当初那个羞涩的男人突然长大,而大方的她却突然变成了小女生。

4

来年春天,他们结了婚。

那天的天气并不好,大风吹得树枝乱窜,迎亲的队伍在家门口放鞭炮,鞭炮的碎屑在空中飞舞,刮得到处都是。拴了红花的大梁自行车,一辆一辆地排在她掉了黑漆的大门外,送嫁的年轻姑娘拥簇着一对新人从门里面出来,大风刮落的榕树花落了他们一身。

她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看到后面跟随的接亲的年轻小伙子,咧着一张大嘴,用发现了秘密的眼睛看她,她原本想抓住他衣摆的手又缩了回来。

白天的热闹一直延续到晚上8点,送完最后一波人,她开始收拾床上厚厚的棉被,一条一条叠整齐,放进床边涮了新漆的立柜里。

那时候的8点天已经黑蒙蒙,她点了一只红色的蜡烛,滴一滴烛油,按在窗台上,就在回身再去收拾东西时,看到他站在半掩着的门前,朦朦胧胧的烛光里,看到他上弯的嘴角,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无比幸福的。

为了让头发成形,理发店的人在她的头发上喷了很多摩丝,乱蓬蓬的头发,想把几朵红花摘下来都是困难的。她坐在梳妆台前,歪着头,费了许多的力气,终于把花卸了下来,到这时她的胳膊已经酸了。

她坐在镜子前发愣的时候,他走过来,拿起梳子一缕一缕地帮着她去把成形的乱发梳顺了。偶而扯到一两根头发,她的脑袋就跟着他手的方向歪过去,从镜子里看,是她一脸疼痛的表情。

他笑着说:“这个发型不好看。”

她说知道,低着头,去摆弄大红的喜服。

他热切的目光从镜子里紧紧跟随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羞怯的,悄悄地躲避着他,偶而不注意,那羞涩的眼神又会与他的碰撞,撞在一起她又轻轻巧巧地躲开,留一张带了红霞的面孔给他。

他说:“还是这样好看。”

他把她的头发一分为二,分别放在她的胸前,拿了头绳把两束头发分别扎起来,顺着她的长发,他抱住了她。

5

这一年春天,她从母亲家里的那棵榕树上剪了一段树枝,在自己新家的院里挖了一个坑,像当年那样,种了一棵小榕树苗。

小树苗发了芽,扎了根,到秋天,发出的小树芽枯萎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去了省城工厂上班。

那天晚上,她的眼睛哭成了核桃,在影影绰绰的烛光里,她串了线为他缝制冬天里的棉衣。针头一次次地扎在指腹上,血珠沾染在藏青色的面料上,又很快地渗进棉花里。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落,棉衣做完,袖子上湿了一片,有眼泪,也有指头上流的血。

天亮的时候他醒来,看到床头上用沙巾包了整整一包的棉衣。松软的内瓤,崭新的面料,匀称的针脚,每一个细节都有着她的用心良苦。而她呢?忙了一夜,趴在床沿上,用着最难受的姿势睡着了。

凭着这个,他也要对她好一辈子。

他洗漱完进卧室,她已经醒了,用不知疲惫的双手为他整理行囊。一边忙一边嘱咐他,“在车间里冷,你要多穿衣服,食堂里的伙食要是不好,就去外面的小馆子里吃顿好的,要是钱不够你就写信给我,你有村支书家里的电话吧?”

他从后面抱住她,抱得她又幸福又难过。

6

11月的时候,她拿报纸将那棵瘦小的树苗围起来,用毛线绳捆绑住。街上农闲的男人扯着大嗓门吹牛的声音,顺着风向吹进院里,她起身把院子的大门关了。不多久,就听到敲门的声响,孩童稚嫩的声音传进来,“婶儿,有你家的信。”

她顾不得洗手就又冲到大门前,孩子给送信的邮差说:“诺,这就是白明婶婶了。”

邮差穿着深绿的工作服,笑着把一封信递进她的手里。

信是他寄来的,潦草刚劲的笔迹书写着她的名字,信封的左下角写着他的名字。她高兴地把信捧在怀里,舍不得把它打开,把信封上每一个汉字仔仔细细看过以后,才拿了一把裁纸刀,从信封的一边整齐割开。

他说他在那里呆得很习惯,工作也不累,每天下班和同班的工友打羽毛球,第一次打的时候,胳膊疼了一晚上。他说,她做的棉衣派上了大用场,因为车间里四处透风,一件件棉衣为他抵御了风寒。他说工友想跟他借,他死活不同意,晚上抱着那一包的棉衣睡觉,就怕有人趁他睡着拿了去。

她拿着信,笑作一团,想像他晚上抱着包袱的样子,想着想着又哭起来,她已经两个月没有见过他了。

7

过年的时候,她终于鼓了勇气去找他,搭长途汽车坐了8个小时。他请了假到车站去接她,她在雾气满满的玻璃窗上,看到站台上的他。他瘦了,藏青色的裤子穿在他的身上空荡荡的。那双空荡荡的裤管,在看到她时,飞快地到了她跟前。

再瘦,抱起她来也是轻轻松松。

慧芝用劲推他,用眼神告诉他周围的目光,但他顾不得,他太高兴了。

他骗了她,他的工作远没有那么轻松。他的双手上长满了厚茧,摸在她的身上扎着她的皮肤。她捧着他的脸说:“你瘦了。”

他说:“瘦也不耽搁我有劲。”

她的表情是完全不相信的,他并不反驳,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有多大劲。

他已经从原来的宿舍搬出来了,在工厂的附近一个村子里,租了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房间。房间外面公共区域摆了一排铁锅,他指着一口底部干净的铁锅说:“这是咱们的,晚上就用这个炒菜吃。”

傍晚,来了三个工友,一个比一个高壮,她站在他的跟前,被他一把搂进胳膊里。他指着三个工友说:“大壮,二壮,三壮。”

她扑哧笑出来,拿手掩着着嘴,他笑着说:“很形象是不是?”对三个壮士说,“这是我媳妇。”

她发觉他变了许多,变得外向,也更健谈了。她在外面给他们烧菜,听着他们四个人在房间里吹牛,锅里滋啦滋啦地冒着热气,窗子里的冷风一阵一阵从窗缝里钻进来,拍打在她的脸上,她站在灶台前,因这真实而平凡的触感,心里有着难得的踏实。

沈丽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穿着一双圆头的高跟鞋,粗重的后跟使劲敲击着地面,发出强有力的声响。后来,慧芝总想,或许就是从这双高跟鞋出现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了不安。

去他的房间必然要先经过这一片公共区域,也只有去他那才需要经过这里。

年轻的女孩子,摘掉脸上的墨镜,用张扬的面孔看着灶台前的慧芝。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衣摆束进夸张的腰带里,一条时下流行的喇叭裤,紧绷的面料把她臂部的线条表现得淋漓尽致,金属链的挎包被她甩到背后。歪着一头卷发的脑袋,俏皮地问:“你就是白明的妻子吧?”她打量慧芝,“我叫沈丽,是白明的同事。”

他出来得正是时候,也或许是听到声音才出来的,他说:“你怎么来了?”声音很不高兴,带着疲于应付的表情看着她。

沈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随着她的动作,慧芝的心里咯噔一声。尽管他躲开了,并用着厌恶的目光看着她,慧芝依然不能抹去心里突然冒出来的那点不安来。

沈丽说:“我听说你妻子来了,所以来看看喽。”

他并不理会她,搂住慧芝,往屋里走。对于他的不睬,沈丽完全不放在心里,他们在前面走,她就在后面跟。

沈丽挤在四个男人之间,端着酒杯与他们划拳斗酒,她是个极为豪爽的女人,输了不耍赖,一仰脖子,一干到底,举着杯子向他们挑衅。

四个男人被她灌倒,东倒西歪地趴在桌子上。白明举着杯子说:“沈丽你个男人婆,没个女人样……”

慧芝想把他拍醒,却被他推到一边去,她站在那里怔怔出神。

沈丽说:“你们是相亲认识的吧?”

慧芝点点头,她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拿到水管去刷。沈丽跟出来,她站在她的身后,两只手插进裤兜里。她又用她那吊儿郎当的口气说:“像古代包办的婚姻么?”

慧芝转过身来,用很生气的目光看着她,而对方完全不把她放进眼里。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从气势上,从自身条件上,她全比不过她。

这点沈丽也清楚,她笑得满不在乎,依然把包甩在身后,踏着她的高跟鞋走出去,嗒嗒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

慧芝并没有把自己的心思告诉白明,她觉得她应该信任他,也应该信得过他。

过完年以后,她准备回家乡去。临走那天,他请了半天假,带她去市区的百货市场里买东西。市场里的人并不多,但他一路牵着她的手,他说她在这里不分东西南北,如果走丢了会找不到他。

出商场的时候,他突然停住脚,指着柜台里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让柜员拿出来。柜员把戒指递给他,“先生真是好眼光。”

慧芝看到上面的价格,她胆怯地不敢试,好像试了就必须买似的。那时的白明其实也露怯,慧芝不试,他便把东西还回去了,得来店员一个大大的白眼。

白明发誓,他这一辈子一定要赚好多的钱,要给她买比那颗钻戒还要大的。后来,他确实赚了许多的钱,也确实买了更大的,可是,送的却是别人。

8

慧芝回到了家乡,邻居的女人们来给她“接风”,站在院子里,抱着胳膊倚靠着墙面,在廊檐下向她打听省城里的见闻。晚上女人们回家去了,乱了半个下午的院子安静下来,慧芝坐在傍晚擦黑的天空下,心里说不出的失落。空空的院落,黑洞洞的屋子,只有初春的烈风吹得树枝在空中打架,发出喳喳的声响。

那棵小小的榕树苗又重新发芽了,慧芝打开包裹的报纸,看到这些幼芽时,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她扔下报纸,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纸笔,开始给远在省城的他写信。她说院子里的小榕树活过来了,说他收到这封信时,也许已经开始冒细小的嫩叶了。

当她把这封简短而又无聊的信寄出去以后,她晕倒在了邮局里。

醒来时大姐在她的身边,大姐说:“你个傻子,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到处跑,还饭也不吃?”

慧芝高兴极了。大姐说是不是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白明,慧芝摇着头,她说要给他一个惊喜。大姐说不是惊吓就好,气得慧芝伸手要打她,被大姐的二女儿阻止了,小小的孩童操着一口童音说:“小姨不许欺负我妈妈,妈妈肚子里有小弟弟。”她小大人的模样逗得慧芝发笑,她想自己肚子里的小家伙,以后是不是也像这个小外甥女一样伶牙俐齿呢?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那棵榕树苗上已经长满了枝叶,慧芝的肚子也慢慢地显出来了。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准备不打招呼,要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天她坐了八个小时的汽车,腰都要坐断了,当她拖着身体到了他租住的那间小屋子时,却被告知他搬走了。她到了他的工厂,得到的结果是,他已经在这里辞工有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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