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绞痛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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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6/22 2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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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跟季行因为一句戏言走到一起。

三年里,我们各自守着底线,从未有过一次逾矩。

如今,他的初恋回来了,我也该离开了。可他不知道,我就要死了。

1

我离开的时候,季行还在酒店里,陪着刚刚回国的楚歌。

我给他打了好多电话,他都没有接。

我捏着手里的化验单,缓缓蹲下,眼泪无声滑落。

我本不想学电视里那样,得知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就要隐瞒病情,将所爱之人推得远远的。

直到死去多时,他才会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我的死讯,以及跟他分手的原因。

那样实在太悲情了,我不想做那样的人。

我想趁最后的时间,好好跟季行吃喝玩乐,留下美好的记忆再死。

但是,我没有想到楚歌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就在我苦苦排队,化验检查的时候,收到了季行发给我的消息。

说楚歌回来了,他要把她从机场接回来,送去酒店。

尽管已经八年过去,可楚歌依旧牢牢占据着季行的心。

只要她一出现,就再没有了我的位置。

想到我跟季行的这三年,我不禁哑然失笑。

或许从始至终都只是一场闹剧吧,就像孩童的戏言,从来当不得真。

我还记得那天月朗星稀,季行忽然对我说:

“许诺,要不等咱俩都三十了,还没各自找人的话,就凑合凑合得了。”

我愣了一瞬,黑夜里,他眉目俊朗,眼底含笑。

我垂了垂眸,意识到他是开玩笑,便随口接道:“行啊,就这么说定了。”

彼时的我跟季行二十五岁,我一直孤身一人。

而他刚被楚歌甩掉,对爱情彻底丧失了信心。

两个人就这样半真半假,用手里剩余的啤酒干了杯,结下了这个玩笑似的约定。

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五年后,我们真的会履行了那个约定。

提起那个约定的人是我,在一次酒后。

我对他说:“季行,不如我们就凑活凑活吧。”

2

一滴泪滑过脸颊,带着温吞的热度。

电子屏叫到了我的名字,我随手将眼泪抹去,进入了检查室。

检查结果直接给我判了死刑,胰腺癌,已是晚期。

我浑浑噩噩地听着医生的话,他说我目前的状况已经不能手术,建议进行保守治疗。

他的声音飘飘忽忽,在我耳边萦绕,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淡淡问了一句:

“我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似乎还想说些委婉安慰的话,可在见到我决绝的眼神后。

终是叹了口气,老实回道:“一般三到六个月。”

我不知医院,我的手里始终死死捏着那一沓化验单,汗水早已将纸张浸湿。

明晃晃的太阳突地刺过来,让我有一瞬间的眩晕,身体跟着摇晃了两下。

我终于回了些神,第一反应就是给季行打电话。

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可是电话响了许久,他都没有接。

我不死心,又打了好几次,都是无人接听。

我猛然想起,他此刻正跟楚歌在一起,想必早已将我忘了。

距离楚歌离开,已经过去八年,在这八年里的前五年,季行在努力忘掉楚歌。

后面的三年,我们俩住在一起,以情侣的名义。

然而,这些都抵不过季行跟楚歌相恋的那些年,抵不过楚歌的回头。

我本来有很多话想跟季行说,我想告诉他,我很害怕,害怕我死了,他会孤单一个人。

我想告诉他,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他,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凑合,而是我心里有他。

我想告诉他,我不打算学那些苦情女主,一个人孤独地死掉,我想跟他一起度过最后的时光,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直到我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直到季行的手机关了机。

我坐在空荡荡的家里,终于改变了主意。

或许,离开才是我该做的。

3

我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将它们装进旅行箱。

说来有些可笑,这间房子是季行的,是当初他准备跟楚歌结婚住的婚房。

在我们决定搭伙后,他曾问过我是否介意,如果介意他就把房子卖掉,再买个新的。

我摇头,表示不介意,毕竟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

房子代表的意义,都是人赋予它的,它本身是没有特殊意义的。

于是,我带着自己的行李,搬进了季行的家,开始了跟他同居的生活。

我们名义上是同居的情侣,其实相处模式还是如从前那般,并没有什么特别。

季行从没有对我说过喜欢,更不要提爱我,而我虽然心里喜欢他,却始终无法开口。

他从未问过,我是否爱他,我也不敢说。我怕带给他负担,更怕他会厌烦。

他心里始终有楚歌,而我已经霸占了他身边的位置这么多年,也该让出来了。

我给季行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我走了,我们的约定也到此结束。

发完我就关掉了手机,将房门钥匙放在茶几上,拖着行李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心中不舍。

可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我只是短暂地在这里停留过,却从不曾真正拥有过。

可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我还是后悔了。

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不管因为什么,我总该跟他亲自告别。

于是,我决定去楚歌的酒店找季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季行在告诉我楚歌回来的时候,把酒店的名字也发给了我。

我打车到了酒店门口,还没下车,就看到急匆匆往酒店走的两个人。

季行大步走在前面,楚歌拉住他的手,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

我的心颤动着,喉头逐渐发紧,别过头,不敢继续看下去。

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我哑着嗓子对司机说:“师傅,走吧,去城郊。”

我没有勇气了,我不敢当面跟季行说分开,我只能做个逃兵,落荒而逃。

4

我租了城郊的一栋小别墅,房前有个小湖,屋后是繁花盛开的花园。

这里很美,很适合养病,更适合跟这个世界告别。

我早已没有了父母亲人,所以不需要跟他们交代。

我想这或许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不必让亲人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我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尽管我行动上潇洒,可实际还是放不下季行。

所以,第二天,我还是偷偷打开了手机。

季行给我打了许多电话,发了无数消息,他问我在哪?为什么不开手机?

他说他并没有想要跟楚歌在一起。

他说,楚歌突然跟他联系,要求他去接机,并说有话要跟他当面说。

所以,他告诉了我,算是给我一个交代。

后来,季行将楚歌送到酒店,楚歌又要求季行请自己吃饭。

结果,季行的手机竟然落在了酒店房间。

直到吃完饭回去,他才拿到手机,却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最重要的是,楚歌表示想要跟他复合,他拒绝了。

他跟我道歉,说不该独自去见楚歌,他只是尽朋友情谊。

并表示已经当面跟楚歌说清楚,他已经有了我,不会再复合。

他恳求我的原谅,要我不要再躲着他,要我赶快回家。

我的心一瞬间融化,他把该解释的都跟我解释清楚了。

态度诚恳,语气焦急,他是真的想要我回家。

我听着他磁性又带着焦急的声音,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我该高兴的,他没有跟楚歌复合,他说他有了我。

我犹豫了许久,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听着电话里悠长的嘟声,心里忐忑不安。

过了许久,电话才被接起,我想叫季行的名字,却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结果,电话那端却响起了女人的声音:“喂,请问你哪位?”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我瞬间猜到,对面的人就是楚歌。

“你找季行吗?他正在睡觉,昨晚太累了,到现在还没有醒。”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语气里充满了疲惫。

我的肚子疼了起来,自从确诊后,我疼得愈发频繁。

整个上腹部都在搅动,让我无法忍受。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

缩成虾子的形状,脑中想着季行在做什么?

他是跟楚歌两个人手挽着手,靠在一起看电影?还是在面对面坐着吃饭?

我不擅长厨艺,所以跟季行同居后都是他做饭。

我喜欢重口味,可后来因为喝酒伤了胃,他便不准我再吃。

他会照着网上的食谱,给我做养胃的饭菜。

虽然清淡,味道却很不错,我慢慢便喜欢上了那些味道。

想到他可能会在厨房忙碌,做菜给楚歌吃,我的心里就会一阵一阵的酸楚。

如果我没有生病,或许我不会甘心就这样退出。

我也会去争上一争,直到季行亲口说出从未爱过我。

可是我病了,就要死了,我没有力气再争了。

我捂着腹部蹲下,从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更疼。

5

“不好意思,打错了。”我慌乱地说完,不等那边回应,就挂掉了电话。

我极力隐忍着身体的疼痛,额头很快冒出冷汗,身体几乎要趴到地面上。

痛,很痛,不知是从心脏散发出来的,还是从我那该死的病灶。

我不死心,又去翻季行的对话框,再没有新的消息进来,也没有了新的电话。

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先跟我解释,给我希望。

又让楚歌把这份希望硬生生变成绝望呢?

我不理解,我还是想找他问清楚,于是,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我要找季行。”我稳了稳心神,终于将话说出口。

楚歌轻笑了一声:

“许诺,你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接这通电话吗?”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傲慢,像是在告诉我,我该知难而退,不该再多做纠缠。

“我要跟季行通话。”我没有理会她,现在我只想让季行把话解释清楚。

“许诺,别再纠缠了,你该知道的,季行一直爱的人是我。”

楚歌的话带着十分的底气,我瞬间泄了力,默默挂断了电话。

或许,这就是季行的主意吧,他不想面对我,就让楚歌将我打发了。

他从不擅长拒绝,我该知道的。

就像当初我对他说,我们凑合凑合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心脏开始抽痛,跟上腹一起,联合攻击着我的身体,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我太疼了,我控制不住。

我想重新关掉手机,可我想到了我的朋友们,我应该跟他们道个别,而不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们都曾在我的生命里留下过美丽的色彩,我有责任对他们说声再见。

我将电话打给了木木,她是我的大学舍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木木,我得了癌症,就要死了。”

刚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诺诺,别开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是真的。而且,楚歌回来了。”

木木是知道楚歌的,我跟季行的所有事,她都知道。

当初她并不看好我跟季行搭伙过日子,说要先确认季行的心意才行。

我没有她说的那么勇敢,于是我一意孤行,选择了跟季行同居。

“这家伙怎么能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你们认识这么多年。

又在一起同居三年,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喜新厌旧,又来吃回头草的女人吗?”

木木很气愤,破口大骂,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

“诺诺,季行知道你生病的事吗?”

“木木,我不想告诉他,我不希望他是困于责任和愧疚。

才勉强跟我在一起。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了。”

木木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她没再劝我,只问我在哪,她来找我。

我的疼痛终于得到了缓解,我从地上起身。

去卫生间洗了脸,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

我希望我能以最好的样子面对我的朋友,好不让她太过担心。

6

木木见到我的时候,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冲过来紧紧抱住了我。

“怎么会这样呢?会不会是误诊啊?”她带着哭腔问我。

“我也不知道呢,医院。”我笑着摇摇头,可鼻子却发酸。

我突然觉得,我那么不舍得,不舍得离开我可爱的朋友们,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

尽管我一直以来拥有的都很少,可我还是很珍惜,我放不下。

“我也给三海打电话了,他可能也会过来。”

三海也是我大学时认识的朋友,后来在我的牵线下,跟木木走到了一起。

毕业后两年,两人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

之后,只有偶尔聚会的时候,他们才会碰到一起。

“大超呢?你告诉他了吗?”木木问我。

大超是我跟季行的共同好友,我们仨高中时就是同学。

因为怕他会告诉季行,所以我并没有跟他说。

我摇了摇头,或许,等到我要离开时,会跟他做最后的告别,但不是现在。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

要我说就该让季行知道,让他后悔,后悔这些年没好好珍惜你。

后悔又回到那个女人身边。”

木木说着说着就哭了,抓着我的手,肩膀不停地耸动着。

“诺诺,医院搞错了,不会是真的。你这么好,老天爷怎么忍心呢?”

我被她搞得也红了眼,可我还是强忍着眼泪,笑着说:

“对啊,说不定真的是搞错了,我也不相信我这么好。

又这么努力的人,会这么倒霉。”

三海很快也赶到了,见到木木跟我抱在一起哭哭笑笑的,有些手足无措。

“许诺,医院检查一下吧,我跟木木陪你一起去,医院。”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现在就走。”木木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

他医院,由于检查和候诊的时间有些长,没来得及去更多的地方。

检查结果并没有发生奇迹——胰腺癌,晚期。

他们还想带我去别的地方,我拒绝了。

“大夫都说了,基本没有误诊的可能。”

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我心里一片冰凉。

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看着我的朋友们。

想到我辛辛苦苦打拼来的生活,我又没有了面对死亡的勇气。

如果,真的是误诊该有多好啊,即使我失去了季行。

可我的生命力依旧旺盛,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忘掉他,治疗自己内心的伤痛。

可如今,我要带着这份伤痛离开这个世界了。

三海陪了我一天,他还要工作,我不想耽误他,就让他回去了。

可木木却跟公司请了假,要跟我一起回小别墅去,她说她想多跟我待在一起。

我自然无法拒绝,因为我也舍不得她。

从前的我们各自忙着工作,我又要顾着季行,只有偶尔才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我们总以为时间还有很多,却未曾想过,我们的生命可能会中途戛然而止。

7

第二天,大超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老许,你知不知道老季出事啦?医院昏迷着呢!”

我的大脑嗡的一下,心脏跟着一疼,季行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旁边的木木见我愣怔着,走过来按开了免提,听到了大超的话。

他说季行出了车祸,医院,他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我终于缓过神,穿上鞋就往外跑,却被木木一把拽住:

“你别着急,我开车送你去。”

坐到车上,我满脑子都是季行不要有事,他不能有事。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不到半个小时就医院。

我见到了昏迷的季行,他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趴在玻璃窗上,眼泪糊了一脸,也模糊了里面季行的样子。

他为什么会出车祸?到底在我走后他出了什么事?

他会不会醒不过来了?他,又会不会死?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子里盘旋,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攫住。

甚至比我得知自己的病情的时候,还要难受。

我的肚子又疼了起来,整个上腹部像藏了一个搅拌机,搅动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控制不住地弯下腰,木木察觉到了我的情况。

急忙抱住了我,支撑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诺诺,你别着急,你自己也是病人,不能太激动。”

木木的话音还未落下,一道带着怨怼和怒意的声音在我身后突然响起: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季行怎么会这样?”

我缓缓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季行的妈妈,她旁边站着季爸爸,身后跟着楚歌。

“行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等季行醒过来再说吧。”季爸爸阻止了季妈妈接下来的话。

我不明白季妈妈的怒意因为什么,毕竟我也刚刚得知季行出事的消息。

“如果不是她一看楚歌回来了,就任性跑出去。

季行能因为着急找她,开车出车祸吗?都是因为她,我儿子才会这样的。”

季妈妈说着就哭了起来,她身后的楚歌急忙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阿姨,都怪我,如果我不让季行来接我。

许诺也不会吃醋,也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她轻拍着季妈妈的背,语气温柔,嗓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我彻底懵了,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季行不是要跟我分手,跟她重归于好吗?怎么又会出来找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不知该如何反应,我旁边的木木却忽然开了口。

“楚歌,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在这茶言茶语的,当谁听不出来呢?”

楚歌被木木一噎,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却还是委屈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事实?呵,你敢不敢把真正的事实说出来?

你一回来,就跟季行勾搭在一起,把许诺逼走。

现在还想把季行出车祸的事赖到许诺头上来?”

楚歌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扶住季妈妈的手也收紧了些。

“我看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爷看不过眼,看不了你们合起伙欺负我家许诺。

给你们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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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妈妈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双唇抖动着,似乎马上就要骂人。

我急忙挺直身子,将木木拉到了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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